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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T][越不二]Together With /END

不要怀疑我还是FE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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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阿卉!  @闲茶半晌 

去年答应你的,这个债终于还上了!是说我在38度的夏天里写这种隆冬飘雪的场景还自逆cp,究竟是怎么样一种微妙的体验……

写得违和不要打我,以及题目乱取的23333

一开始的思路很简单,但是写着写着,莫名其妙又想到了很多很多东西然后就一起写了进去,于是有点爆字数……

Anyway

 

 

 

Together With

CP: 越前龙马X不二周助

 

 

 

 

雪天。

 

走的路少有行人,地面积起一层光洁平整的薄雪。即便再怎么小心翼翼放轻脚步,踩下去的瞬间,还是能够感觉到那些洁白的水晶在脚下在坍塌、破碎,同时发出卜卜的声响。不二慢悠悠地挪动步伐,然后短暂地停了下来。

 

路灯投下晦暗的光,仍有雪片在杂乱无章地翻飞。越前的身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离开约四五米远,还在朝着前方一片雾气迷蒙而去。犹豫片刻,他再一次迈开腿,尝试印上领先着他的这行脚印。

 

左,右,左,右。

 

大小相差无几,步幅也令他感到舒适。不算是什么特别的发现,毕竟越前现在几乎与他同高。站在一起的时候,肩膀在同一水平线上,视线也恰恰对齐,对方眼底的情绪便可一览无余。不过他还是暗暗觉得新鲜。原来被称作“小不点儿”的少年,在网球场上奔跑跳跃时,总让人为他是否能承受得住力道十足的攻击,或赶得及斜跨整个场救球而捏一把汗。而他总是能一次次超出人们的预期,在一片赞叹声中表现得仿佛这一切不过理所当然。那时自己抓过少年的手腕在雪地里跑,少年勉强跟在身后踉跄,两人险些一起摔倒。新年的钟声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模糊传来,他们站在四下无人的空旷场地,还没来得及平复呼吸,第一朵烟花就在头顶绽开,仿佛洒落了一身的彩色星火。

 

他闭了眼睛,悄悄地许了一个愿望。

 

是一时起念,但说成预谋已久似乎也不为过。身旁的少年仰头注视天空,呼吸渐缓,眼睛里盛满了同样的、不,更灿烂的光。他小心翼翼地用余光侧视,丈量自己在其中的位置。“如果……”脑海内不自禁编织起许多假设,那些念头也如烟花刹那开放又刹那陨落。然后,渐渐地,一切随着表演结束重新归于宁静。

 

越前呼出一团白雾,将围巾整理好,双手插回衣袋里。目光在他身上停了一瞬,落在雪地上。

 

一时间失语,不二随后温温吞吞地感叹了一句:“很美呢。”

 

“唔。”

 

他接着问:“许新年愿望了吗?”

 

越前睁大眼睛,“……忘了。”

 

轻轻一笑,叹口气,他把许多未能说出口的心思都咽回肚里。少年反问:“不二前辈呢?”

 

“说出来就不灵了哦。”

 

“切。那你还问我。”

 

没有接话。五彩的烟雾袅袅飘旋在夜空。有一个角落被来自闹市的灯光照得很明亮。

 

“回去吧。”

 

他们沿来时的路慢慢地走,在雪地上印上另两行脚印。一前一后、一左一右,距离始终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既不离得太远,又不靠得太近,在很多次可以并肩的时候偏偏错开一点点,难说是有意还是无意。极度昏暗的光线里,两个人的影子拖得又浅又长。每一步都像是要深陷进去。

 

他在心底藏有尚不愿说的心情,莫非越前也是如此? 

 

喧闹之后,沉默更甚。之前在磕磕绊绊跟着他飞跑的一路,越前在喘气间隙开口抱怨他的突发奇想,不给人一点考虑的时间。看烟花表演本是跨年夜众人聚会计划外的环节,更别提不二抓着他,说溜就溜,还直奔与正常人会做的选择相距十万八千里的地点。如果是一时兴起,怎么能一下子想到这样一个远离人群又视野极佳的去处?不二的笑容也在奔跑中被打乱。他解释道,这是自己的秘密据点,偶尔会一个人跑来发呆。下雪的时候看看雪,有烟花的时候看看烟花;什么都没有,那就看看天空,吹吹风,自己一个人。

 

但从某个时刻开始,竟暗暗希望有人能一起。

 

他没有说、不愿说,当然不是因为“说出来就不会灵验”的这种飘渺的迷信说法。

 

只是不敢确定,少年的前路是否还会与他有关。那是条笔直的康庄大道,通往一个再明确不过的顶峰;是越前的话,毋庸置疑做得到。他早预见两人的岔路口。到了那个关头,以越前的个性,必然不会等待也不会犹豫,更不会为了谁而改变既定的目标;至于自己的选择,自己也说不好。

 

不过至少在他们还没有踏上各自道路的时候,能同少年一道留下一些值得纪念的回忆,没有遭到对方的拒绝或是惹他不快,也算满足。越前的沉默在意料之中,他本来也没指望这个不善言辞的少年能够发表出什么像样的感慨。如果他有什么是不愿同自己说的,那想必就是与自己无关。不二笑着想,其实许愿之类真的无关紧要,心中的一个念想能对现实产生多大改变呢?哪怕自己清楚症结在何处,也无从左右什么啊。

 

回溯往事,他想他该要庆幸,越前在这一点上到底与他不同。

 

 

 

 

 

年末的加班让不二有点喘不过气,埋头苦干的时候他收到越前的短信,说要来接他。这位网坛炙手可热的明星趁着新年的短暂假期回日本休假,为了避开人群带来的麻烦,也因连续征战赛场的疲乏,他回来之后大多选择窝在家里,结果自己还总在加班。又是下雪又是深夜,担心自己与实在无聊想出来透透气究竟哪个占得比重更大?不二懒得猜,怎样都好,笑眯眯回信息应允,说:“正好,陪我去个地方。”

 

在去那里的中途,循着已不再是少年的人的脚印慢吞吞向前走,走到再没有下一个脚印的终点处,不二抬起头。越前在领先一步的地方驻足,侧身而立,就这样安静地偏头打量着他像小孩子游戏一般的步点,也不知站了多久。

 

“在等我?”他心情大好地扬起尾音。

 

“看你没跟上来。”

 

越前百无聊赖地转了转目光,似乎并不打算多问什么,大概这些年来也早已习惯他的不按常理出牌和时不时莫名其妙的举动。然后将插在大衣口袋里的手伸出来:“一起走吧。”

 

“怎么忽然——?”饶有兴致地发问,不二斜跨一步,来到两人并肩的位置,自然而然搭上那只手。手掌相贴,而后十指紧扣,在零星风雪的夜里不感觉到冷。

 

“前面那盏路灯坏了。”越前说。

 

“怕黑?”他抛出一句玩笑。

 

“怕你怕黑。”越前不客气地回敬道,“况且你走路的时候总像在神游。”

 

早几年还能在捉弄他时见到他尴尬无措的样子,国中时候还会扁起嘴巴,半天想不出什么有力的反驳话语,就只好拿眼睛瞪人,真是可爱得不得了。如今在打嘴仗上已经练得同自己势均力敌,甚至偶尔还有惊人表现,不二笑笑,不作争辩,顺着话题说:“是啊,神游万里呢。”

 

“刚才又去哪儿了?”

 

“你身边。”

 

出其不意的反击卓有成效,越前语塞,转过头来白了他一眼。鲜有光亮照得到的地方,连彼此的表情都快要看不清楚,脚下的路也是。走的时候带点试探,难免一脚深一脚浅。手上的力道在他脚步迟疑的时候会加紧,他也用一样的方式回应。停顿了很久,他才接下去说:“我说真的。”

 

他抬抬手指点了点越前的手背,像要引起对方的重视:“呐,记不记得国中那次,我拖你来看跨年夜的烟花?”

 

“当然记得,……突然就被拖去了正常人根本不会去的地方,印象怎么可能不深刻。”

 

严厉的吐槽让他有点哭笑不得,“但是,观赏效果真的很好呀……”

 

“唔。所以呢?那个时候怎么了。”

 

“我在那个时候,许了一个愿望。”

 

越前有一会儿没说话,像是陷入回忆,然后看着他道:“……‘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扬起了眉毛,用回半开玩笑的语气:“以你的记性,竟然还一字不差地记得,真是难得。”

 

越前撇嘴,似乎没找到能反驳的点,只好任由不二窃笑。笑过了,问:“现在提起这个的意思是,可以说了?”

 

“嗯。因为已经实现了。”

 

——想和你一起。

看雪、看烟花、还有其他很多很多的事,想和你一起。

 

当时想到却一件也没有说的事,如今都一点点在做着。譬如像这样一起走在寂静的街道上,即使彼此默默无言地各想心事,也会因对方的存在而安心地知道随时都能倾诉或倾听。譬如春天的时候一起去赏樱,他和越前凑了三四年才好不容易把短假期凑到了正正好好的时节。譬如一起做点简单的料理一起吃,就在前天他还刚刚推出了自己潜心研究的日式餐点,越前跟着在厨房忙活半天,其实也就是帮忙打了两个鸡蛋而已。哪怕日子不可避免地过成了聚少离多,在一起的时间似乎也并未减少。或者说,正是因此,这些时光才弥足珍贵,也更让人感觉到幸福与满足。

 

“你呢?那时的愿望,后来怎么样了呢?”

 

“我记得我‘忘了’这码事了。”

 

“才不是这样的吧。”

 

“……”

 

越前抬眼瞟了一眼天空,不说话。不二知道这个反应就代表被猜中,虽说好像是在纠缠一件彼此都差不多心知肚明、只差说破的陈年往事,心里还是禁不住泛起些得意与欣喜。果然跟自己一样,少年的心里惴惴不安地藏着掖着还说不出口的心思,和与之有关的一大团纠结与疑惑;但原因不同,越前对待的方法更是与自己几乎截然相反,他基本上能够断定。

 

不知不觉已经将那段特别黑暗的夜路抛在身后,扣住的手也没有松开。借着一点光亮,不二看见越前在之前聊天时一直平淡的脸上露出一点笑容来。

 

“如果你的愿望实现了,那我的也没有理由不实现。”

 

他也跟着扬起笑,“搞了半天,谁都没说那时候的愿望是什么。”

 

“提起来又不说然后岔开去的人,好像不是我?”

 

“行行,是我。要不要一起说说看?”

 

“明明都已经知道了吧。”

 

“但是,还是想亲耳听听啊。”

 

“……随便。”

 

“那么,三,二,一——”

 

 

 

 

 

那是在他踏入大学校门之前的假期里。

 

他们这批人正好都走到人生未来的关键点上。即将迎来自己在世界舞台上的第一次亮相的越前从美国匆匆赶回来与大家一聚。在吃饭谈天到一半的时候,助理的夺命连环电话由于越前把手机关机,辗转竟准确打到了寿司店里,说是已经订好了第二天最早班的飞机,勒令他赶紧回训练场。大家伙这才知道原来这又是他不管教练和助理的安排,撇下所有人偷偷一走了之的任性妄为之举。一阵笑一阵闹,把他推搡出门请他放心回去早点睡觉,说没来得及解决完的寿司和饮料都会好好留着等他捧着奖杯回来继续吃。少年一脸的不情不愿,被塞进了出租车。

 

“明天需要送你吗?”他踌躇着问了一句。

 

越前看看他,又看看随时准备一拥而上的其他人。“不用麻烦。”然后简单地道了再见,摇上了车窗。

 

如此一别,下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自从青学毕业、越前去了美国,一直都是这样匆匆忙忙的。总有一些想说的什么始终没有找到机会说,不二一并掩于微笑之后。如果下一次正好聊到,那么就顺便问问;聊不到的话……也就算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第二天早晨,越前竟会出现在自己家门口,而且还是一副早就等候多时的样子。心里一惊,像不慎碰落一只脆弱易碎的玻璃杯,急忙赶上前去:“你怎么会在这里?”

 

少年见他出现,离开倚靠的墙壁,站直身体面向他,一手攥紧了背包的背带。“昨天……有想问前辈的事,还没有问。”

 

深吸一口气,不二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你的航班?”

 

“我可以假装堵车没赶上。”

 

语气从容平淡而理所当然,很符合越前一贯的我行我素的作风。然而比起这个,更叫他心悬的是少年执意这样做的缘由——是自己。他问对方要问的事是什么,话一出口就失去了底气,只怕在越前讲明原委之后,他将要听到一地破碎的声音。

 

越前眨眨眼睛。

 

“不二前辈,今后打算做什么?”

 

哗啦。

 

他诧异不已,到了用表情再也掩饰不住的程度。见他不回应,越前思考了一会儿,又慢吞吞地磨出一串解释:“昨天大家在聊以后的事情的时候,前辈好像没有说起自己的打算。……我想知道。”

 

还是换上了笑容,但其中怕是盛满了谁都看得出来的苦涩。越前从来也不像是那种会在乎别人怎么做的人,不二一直都明白这一点,于是主动退开一些距离,以为这是不干涉、不强求。而直视着自己的琥珀色双眼里分明透着不得到答案决不罢休的坚决;越前决不是随口一问。

 

为什么想要知道呢?

 

“我还不确定,”他只得含糊地回答说,“之后的选择还会有很多。”不是刻意回避,是真的……还没有定下今后的方向啊。预设的道路的确有那么几条,但是此时站在他面前向他发问的少年,一下子颠覆了所有的安排,让已经沉没于心底的某些念想再一次浮出表面。如果……

 

他怀着一丝惊惶的期待,不知是否该继续想下去。

 

“越前,你为什么……为什么会想要知道呢?”

 

“因为我……”越前短暂地别开了目光,沉默半晌,重新注视着他的眼睛。

“有很多事情,想和不二前辈一起。”

 

 

 

 

 

“想和你——”

“……一起。”

 

可真没骨气,就算如越前所说早就已经猜到了答案,不二还是不由得心跳加快,屏住了呼吸。

 

听到相同的话语,他同当年一样侧过去看越前的表情,不再需要小心翼翼地掩饰起自己的小动作。迎接他的是熠熠的目光,在这之中,自己填满了大半的位置。

 

他曾怀着这样一份朦胧的心意在夜里辗转反侧,在岔路口选择了顺其自然的不作为,离开一个人的秘密据点,把最后一次回忆留在少年时期的跨年夜。后来,他开始暗暗想象怀有同样心思的越前是什么样——也同自己一样的辗转反侧?并且质问着自己“怎么会冒出这样的念头”?然后,越前恐怕会花很多很多的时间——从结果看来,他也确实花了很多很多的时间——去搞清楚问题的缘由。倘若在彼时他们已经走上不同的路不能再回头,那么之后是否还能够在别处再次相遇,那一次他回来,便是想要从自己这里确认最终的答案。

 

“会不会太迟?”

 

“不会。……虽然可能有一点。你害我没搭上飞机,回去又要挨训。”

 

“不是因为堵车吗?况且,越前,如果不是你那么迟钝……”

 

“是前辈不坦率啊。”

 

他那时笑了笑,抬手压下了少年的帽檐,躲避不及的少年发出了一声闷哼来抗议。而现在他也抬起手,越前没躲开。他将落在他发丝上的一片雪花捉住,晶亮的雪花在指腹融化成凉丝丝的水。

 

雪停了。

 

他们来到秘密据点的时候,距离新年的第一朵烟花还有两分三十二秒,足够一个温柔缱绻的亲吻,和再一次许下相同的愿望。

 

 

 

 

 

 

END

20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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